【清风文苑】我和文字的“有故事”
来源于:禄劝县
发布时间:2020-05-06 16:26:43
编辑:禄劝—杨庞华
多年前,父亲把我送进了“学堂”,又耗尽血肉之躯为我的人生站完了最后一班岗,让我摆脱了“带月荷锄归”的“祖传”生活方式,把农具改为笔墨纸张和鼠标键盘,在机关办公室工作,也让我与文字结下了“不解之缘”。
在村里,我是个文化人,但是,文化远远不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概念,在“文化学”里有200余种定义,在这里,我姑且用“文字”来表达我的心声,或者说,我所说道的文学与文化,也多是文字层面的含义吧。
把文化作为崇拜的图腾,始终是村里人祖祖辈辈的夙愿。
农村人一辈子在土地里忙活,表面上和文字干系不大,但对于文化人,确切地说,是对识字者的尊重,超过今天的人们。他们期望着自己的儿女考上大学,走出大山,出人头地,并举全家之力躬身为之。显然,这是盼着自己下一代脱离农活,不卖苦力的一种功利思想,但深层次的剖析,确属对文化最纯朴、最深层次的景仰。
孩提时代,乡村土坯房教室里,老师声情并茂地带着我们一遍遍地大声朗读课文。记得老师朴素得跟我的父亲差别不大,但朗读课文的声音却充满无限情感,读起罗盛教、董存瑞、黄继光,眼睛里分明还有盈盈的泪。黑板上方的土墙上,写着端庄的粉笔板书“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”八个大字,左右两面的墙壁上,分别挂着“百川到东海,何时复西归,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”,“黑发不知勤学早,白首方悔读书迟”的书作。其它几面墙上的宣传品就是赋有时代特色的伟人的画像了。
那时的童年岁月里,小伙伴们对方块字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情感,觉得写字很简单,写字很快乐。我们用生着冻疮的手握着铅笔头,在纸上写下“祖国、家园、学校”的文字,我们整齐地举着书本念着“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”,“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,描绘着童年世界对文字,或者说是对文化的迷恋与崇拜。
上中学、读大学了,随着成长留下的经历复杂了,课业负担重了,出人头地的想法多了,岁月的印痕也沟沟坎坎,总觉得书本的字里行间,都倾诉着酸甜苦辣,可谓五味杂陈。有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”的豪放忘形,有“思悠悠,恨悠悠,恨到何时方始休,月明人倚楼”的婉约惆怅,有“野营万里无城郭,雨雪纷纷连大漠”的边塞凄凉,更有“古道西风瘦马,断肠人在天涯”的亘古心殇。但是,我所读到的“晨兴理荒秽、带月荷锄归”,并不是田园诗,而是祖上无可选择的苦难和汗水,也始终是我的心病,是父亲负重前行的蹒跚身影,母亲手上装得下黄豆的皲裂,还有那头累得喘着粗气的老黄牛。
我走上工作岗位后,村里人才辈出,几乎再也见不到不识字的人了。农村家长在明亮的灯光下辅导孩子作业的情形和城里一样,村里的宽带网络、有线电视、各类报刊书籍象蔬菜市场一样繁荣。村里的老账房先生、老教师已经步履蹒跚、老态龙钟,他们不敢相信这世界的巨变,眼神中充满着对当今社会的新奇和向往了。
我一路读书习字,从南到北,教室里、图书馆里、如今的办公室里文字的魅力扎根在我的心里了,我在文字的世界里不可自拔。我曾用青春的眼睛仰望深邃的星空,我曾用瘦弱的身躯扛起了父亲留下的责任。想念父亲了,我写一封信寄往天堂,告诉他世间自有真情在,帮助我的贵人很多;思念母亲了,我修一份家书寄往她的心里,告诉她儿子已经长大;心情舒畅了,我拿起笔洋洋洒洒去描绘曾经的过往,情绪烦燥了,我写下大海的波涛与草原的风暴……
很有意思,读书时代,我曾经作为一个理科生,常常缺课,却因为对民国作家的故事感兴趣而总是到汉语言文学系去蹭课,后来,我就因为在校内外媒体发表了几篇“豆腐块”,莫名其妙地就走上了靠“稿酬”混饭吃的生活,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文字的价值。也正是这个原因,进入机关工作后,虽然经历了多个单位,但我始终没有离开过和文字关系最大的工作岗位。
时至今日,我几乎没有在业务一线历练过,自己也不懂机关的管理“道道”,更多的是干一些为领导服务,为单位干部职工服务的综合事务工作。可没承想,这支笔,拿起后,就再也没有放下过。
也许是干得时间久了,久而久之,耳濡目染的东西多了,受到领导和老师点化的多了,就算是有了一技傍身。
回头看,兴许有时会想起,我曾加入了这样“文联”,那样“协会”,但似乎只不过凑凑热闹罢了。倒是无论搬几次家,首先要收拾打扮的,总是书房,这就是我和文字的“故事”。(朱顺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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