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清风文苑】怀念外婆
来源于:富民县纪委
发布时间:2020-04-05 10:41:00
编辑:富民—沈鸿雁
春节过后,元宵前夕,我的外婆走了,永远的走了。从此,世间再无我的外婆,再也听不到外婆唤“真、真、真”的声音,那个老家的崖头、再也看不见一个杵着拐杖、步履蹒跚、望眼欲穿,等待孙儿假期归去的老婆婆……
外婆这一生,是操劳的、是疾苦的,也又是好命的。1947年,外婆出生的时候,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啊,那时候新中国还没有成立,经历过战争,逃过难、挨过饿、受过穷、丧过子,和那个年代的老妇们一样,外婆这辈子,大字不识一个、没出过远门。但也正是如此,她安逸的生活在老家那个小地方,一辈子守着那具有年代感的房子,花开花落花无悔、缘来缘去缘如水。这一生,剧终人散,外婆都始终守在那个叫“老街上”的崖头,身边陪着的是她的老伴儿。
外婆的走是家人们预想中的,因为这几年,眼见了外婆的“风烛残年”、吊着力气活着、受罪艰难,自打我孩提时的记忆起,外婆就没有真正硬朗和康健过。但外婆这一走,才发现根本不是心理做好的那种准备,还是觉得太突然,虽然脑子里知道外婆走远了,可我倔强的感觉还能听到她平静的呼吸声,想着外婆的种种。
有种烦是外婆给的。我们上小学的学校就在外婆家那个村,学校大门口过去几步路就到外婆家,我的妈妈嫁得近,走路十五二十分钟也能到自己家,念小学时候,父母农忙,外婆体谅子女,想帮忙料理我们的食宿,放学了时常能见外婆在学校门口堵我们兄妹两去她家的身影。可是那时,一同上下学的小伙伴们一大群,我们爱成群结伴回家、不爱去外婆家,明明听到外婆高声喊着留着,还是耗子躲猫猫一样的,跟在小伙伴后一溜烟跑的没踪影。我想,无数次外婆都无奈的、碎碎念着“龟孙子”回了家,然后和外公独自享用提前就备好的一桌冒着热气的饭菜……
有种暖是外婆给的。那些年的冬天很冷,屋檐下冰条挂得长长的,路埂边凝结着风霜,我们时常打着电筒光下晚自习,外婆又不厌其烦的来到校门口堵了,也只有冬天的时候,下大雪了,在母亲的百般交代下,我们兄妹终于安心留夜在外婆家。冬天的我们兄妹,占据地理优势,每每学校打着铃声才不紧不慢的钻进教室。那些冬天的夜晚,外婆带着我睡,外婆总打呼噜,我便喜欢睡在外婆的脚头起,我手脚冰凉,外婆会把我的双脚捏拢了放在腹间,捂得热热乎乎的,还会和我说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,说着我的妈妈和舅舅们小时候,谁调皮谁能耐,拉着家长里短呼呼睡去。也还记得那些时候,外婆老喜欢问我“想不想她和外公”,我心底还是不免被问得有点烦、答的有点忽悠……
有种味道是外婆酿的。我们小时候最常见的零食就是酸萝卜和两角一支的冰棒,外婆就是爱在学校大门口卖酸萝卜的老太太队伍中的一员,一分钱一片的酸萝卜,我总在下课铃响的第一分钟奔着外婆去,到现在已不知外婆当年卖的酸萝卜,卖了的有没有我蹭走的多,一桶酸萝卜起码也被我没心没肺的顺走半桶去分食小伙伴们了吧,外婆腌的酸萝卜有浓浓的叫头汤、还放了星星点的芹菜、嚼着很脆,是我喜欢的味道……
有些嘴码劲儿是外婆试炼出来的。小时候的假期多半在外婆家过的,外公严厉,老爱天蒙蒙亮鸡鸣时就喊我们起床做功课,外婆总是小声维护我们兄妹,让她们再睡一会儿、再睡会儿。那时候,总贪玩,未成婚的舅舅们暑假的时候总会回来那么一几趟,而我们总跟屁股后头跑,玩得忘记了假期作业,外婆也会催促我们去写字,我总是嘴最辣,回嘴绊舌的,甚至还呛着不识字更没提过笔的外婆“写个来看看”……
人性有些时候是淡泊的,淡泊的不是良心和亲情。亲情刻骨,但那些一生的记忆总是淡泊着凋零,会记不得了、就是记不得了,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了,记不得外婆这一生是怎样的爱护我们、教育我们、牵挂我们,最近的记忆里,只记得我成家后、坐月子了,外婆喊我母亲捎来的一箱子鸡蛋、两只土鸡,还有五百块钱,以及让母亲交代的各种月子里注意事项,还有就是时间差不多了母亲时不时转告的“你外婆说想你了,想你的孩子了,啥时候能回来?”……
外婆已经走远了,此时杨柳绿了,我开始怀念外婆的“烦”、外婆的“暖”、外婆的“护犊子”,还有外婆的“酸萝卜味道”。
(富民县纪委监委 包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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